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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故鄉(xiāng)的榆錢飯散文通用(匯總15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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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故鄉(xiāng)的榆錢飯散文通用(匯總15篇)
2023-11-18 20:32:08    小編:ZTFB

總結(jié)需要從不同的角度出發(fā),全面地評價和總結(jié)自己的工作和學(xué)習(xí)成果。一個好的總結(jié)應(yīng)該能夠體現(xiàn)出我們的思考和反思過程,展示出我們的成長和進(jìn)步。以下是專家給出的正確養(yǎng)生方法,大家一起來看看吧。

故鄉(xiāng)的榆錢飯散文通用篇一

小長假意外收獲了榆錢若干。

婆婆特別喜歡,一回到家,就淘洗起來,晚上就蒸了好些榆錢菜,我遲疑了許久,才敢動筷子。

作為一個十足的吃貨,我對食物基本不挑剔,對于野菜更是萬分喜愛,尤其喜歡吃槐花、薺菜、苜蓿草做成的蒸菜。我媽媽曾打趣對我說:“你現(xiàn)在真是越來越好養(yǎng)活了,這些飼養(yǎng)動物的草料,你居然也能吃得這么香!”媽媽說得對,簡直對得讓我無言以對呀!

許多年前,老家的榆樹特別多,幾乎家家都種,據(jù)說,取“年年有余”之意,當(dāng)然,也因為這種樹不需要管理,兀自生長。青黃不接的早春,是吃榆錢的好時節(jié)。圓圓的小果類如縮小版的銅錢,難怪,它的名字叫榆錢。雖然我小的時候已不再是為了吃飽飯而吃榆錢,但從某種程度上說,它確實代替了青菜的地位。

可是,我上學(xué)前班那年,某一個榆錢初長成的春日,天還不亮,我伯父就咚咚咚地把我家的柵欄門敲得山響(是的,那時,我們家還是柵欄門,不寫這篇日記差不多要忘了多年前的家是什么樣子了)。我爸爸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事,慌慌張張地打開門,只聽伯父說:“以后別再吃榆錢了,草坡出事了,一家好幾口吃了榆錢菜都死了!”草坡是我們鄰村,也是我們學(xué)校所在的村落。我們村特別小,只有二三百口人,根本沒有學(xué)校,即使上學(xué)前班也得去鄰村。(那時我們那兒還沒開設(shè)有幼兒園)。

聽了伯父的話,我們都都緊張兮兮的,因為在這之前,我們也吃了不少榆錢蒸菜。真擔(dān)心那樣的悲劇發(fā)生在自己身上,我還這么小,可真不想死!

那時消息很閉塞,不像現(xiàn)在,有事打個電話甚至發(fā)個微信就什么都知道了。那時,消息的傳播,全靠口頭傳播,往往傳著傳著就傳歪了。

知道問題的真相已是事發(fā)之后好幾天——我的一個小伙伴再也不來學(xué)校上課了,因為他就是那個吃榆錢而死的家庭成員之一。我更加惶恐不安,怎么可能?天天在一起玩兒的小伙伴,怎么會說沒就沒了呢!可是,他真的再也不會來學(xué)校了,再也不會和我們一起做游戲了,他那么小,才五六歲而已!但他似乎并不是因為吃了榆錢而送命的,一個版本說,他們家的榆樹下埋了有劇毒的農(nóng)藥,用來抗蟲,因為榆樹到了夏天特別喜歡生蟲子,而且是在樹皮上成片成片地生長,那種感覺就像原本油光水滑的肌膚長了牛皮癬一樣,特別難看又特別惡心。另一個版本則是說,他的老祖母不識字,誤把農(nóng)藥當(dāng)成調(diào)料用了。無論真相是哪個版本,對于我們而言,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我們的小伙伴不在了,永遠(yuǎn)不在了,而他的離開,與榆錢有關(guān)。

從此,再不敢輕易吃榆錢,盡管我已知道,榆錢并不是罪魁禍?zhǔn)祝墒?,榆錢帶給我的聯(lián)想,卻是童年小伙伴的意外死亡。這種感覺,非常糟糕。

故鄉(xiāng)的榆錢飯散文通用篇二

在北方,除了白楊樹,見過最多的就是榆樹了。老家的村口就有幾棵老榆樹,頂風(fēng)遮雨地在村口也幾十個年頭了。

當(dāng)?shù)谝豢|春風(fēng)催醒了沉睡的大地,多情的春雨滋潤著剛鼓出土的秧苗兒,春耕開始的時候,漫山遍野的白楊樹綠了,纖纖柳樹笑彎了腰,剛剛抽出嫩葉兒的老榆樹上也開出嫩黃色的花朵兒,這就是榆錢兒。榆錢兒是榆樹的葉子,形狀長得像銅錢,諧音就叫它榆錢兒,就寓意有“余錢”的含義了。

每到春暖花開的時候,榆樹錢兒便開滿了榆樹的枝頭,擁擠不堪。嫩黃色,淺綠色,像碧玉一樣通透,裹著露珠兒,迎著太陽,偌大的樹冠,翠綠色的葉片,不僅能帶來陰涼,還能遮擋著風(fēng)雨防止風(fēng)沙的侵襲。

“東家妞,西家娃,采回了榆錢過家家,一串串,一把把,童年時我也采過它……榆錢飯榆錢飯,嘗一口永遠(yuǎn)不忘它……”程琳一曲優(yōu)美動聽的《采榆錢》,勾起了童年里太多的回憶。

榆錢兒是一層層生長的,說它是榆樹的花也不為過,那翠綠的顏色惹人喜愛。榆錢一層層重疊著擠在枝頭,包裹著密密麻麻的葉子,猴急的孩子扯一把就塞進(jìn)嘴里,細(xì)細(xì)咀嚼,一股香甜的滋味兒刺激著味蕾。春天是好時節(jié),綴滿榆樹枝丫的榆錢兒勾著孩子們魂兒,引著饞蟲從肚子里往外爬。榆錢兒迎著風(fēng),頂著露水,招惹幾個淘氣的小伙伴踩著肩膀,攀爬上榆樹,去采摘。我還記得,村子里的淘氣包,爬樹去摘榆錢兒,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折下榆樹叉子,扛在肩膀上,邊走邊吃跑進(jìn)屯子里。有一次,爬樹不小心刮破了褲襠,露出了白白胖胖的屁股,回到家里被他媽媽打了一頓,他還是鼻涕甩著,眼淚嘩嘩地流,嘴里含著的榆錢兒愣沒舍得吐出來。

榆錢兒好吃,成了餓肚子時候的零食,鄰居家的嬸子說它是救命的糧食。青黃不接的時候,嬸子采來榆錢兒,一片片地摘下來放在水盆里浸泡后,仔細(xì)地洗干凈后,點著灶火,放上少量的豆油,燒熱后,放上蔥花,在鍋里爆香后,添好水,加鹽,把灶下火燒得旺旺的,不一會兒,鍋里就飄出了香氣兒。嬸子動作麻利,舀來一碗白面粉,用水?dāng)嚢璩鲂「泶?,等湯翻滾后,順著鍋邊倒進(jìn)鍋里,煮沸騰后,開幾個開榆錢兒疙瘩湯就做好了。嬸子總會盛出滿滿一碗,笑著端到我面前,溫柔地說,“吃吧,餓了吧,坐下慢慢吃,鍋里還有呢!”每到此刻,聞著飄著油香的疙瘩湯,直鉆進(jìn)鼻孔,讓我肚子打鼓,眼神貪婪,捧著碗一口氣兒吃個精光。心靈手巧的嬸子,還會做榆錢兒飯,烙榆錢兒蔥花餅,蒸榆錢兒窩頭,雖沒有多少葷腥,卻吃得好香甜。

關(guān)于榆錢兒的記憶太多,太深刻。記得有一年鬧蟲害,村子周圍的榆樹幾乎都死去,春天榆錢兒熟了的時候,沒了鮮嫩,碧玉般的榆錢兒身上千瘡百孔,渾身都是蟲子嗑出來的洞,根本就不能吃了。孩子眼巴巴地望著榆錢兒不能爬樹摘,大人們看著榆樹心疼得嘆氣,榆錢兒美味不能填滿肚皮,再也不能解饞了。

樹死了,榆錢兒吃不到嘍!路過榆樹下的人們嘆息著。蟲害越來越厲害,榆樹漸漸枯萎,為了救樹,人工噴灑了殺蟲劑,鮮嫩的榆錢兒再也不能吃了。天不隨人愿,正當(dāng)人們盼著榆樹活過來的時候,一場大雨又傾瀉而下,瘋狂地摧殘著老榆樹的枝蔓,大風(fēng)將滿樹榆錢兒吹落了一地,看了揪心。

雨過天晴之后,又是一個艷陽天,奇跡卻發(fā)生了。老榆樹又活了,枯萎的枝干又發(fā)出了嫩芽兒,被害蟲啃食過的葉子又冒出了嫩綠色的葉片,樹冠也開始豐滿起來。熱浪滾滾的夏天,老老少少又聚集在榆樹下納蔭涼,雖然說榆錢兒吃不成了,可幸運的樹活了,明年就有了希望,經(jīng)歷了風(fēng)雨的榆樹生機(jī)盎然,茂盛的樹冠遮擋著風(fēng)雨,在村口守候。

故鄉(xiāng)的榆錢飯散文通用篇三

“你也來嘗嘗幾口吧!好吃著呢!”,女朋友拉著我的手對我說,我們來的是一家小店,這家的店主人是我再熟悉不過的了,他們從來不把我們當(dāng)做外人。這家的女主人笑盈盈地說:“這是她的一個親戚前些日子在家里的榆樹上收的榆錢,人家說了,甜著哩!農(nóng)村的孩子們都愛吃的!”

我這才用手抓了一小撮榆錢放在嘴里咀嚼一番,有一絲甜絲絲的口感,說實話現(xiàn)在的榆錢對我顯得有些陌生了。女主人看著我說:“怎么樣???好吃吧。好吃就給你倆帶回去一些!”我急忙笑著說:“姐姐,著實不客氣啦,不過這榆錢確實是很好吃呢!”女友看看我說:“瞧你說話,慢慢吞吞的,姐姐問話你至于這么慢嗎?”我拉了拉她的手說:“其實這榆錢真勾起我一段童年的回憶呢?!?/p>

榆錢把我?guī)У侥莻€已經(jīng)二十多年前去了,我出生在二十世紀(jì)七十年代后期,就是全國恢復(fù)高考的那一年算是真正的70后。據(jù)我的母親講,我出生的時候中國的改革開放還沒有真正拉開序幕。在六七歲的時候,中國的改革開放還是方興未艾。對于廣大農(nóng)村而言,生活還并不像現(xiàn)在的這么富裕,雖然沒有中國五六十年代的整天的饑一頓飽一頓的,但是那是細(xì)糧還是比較少的,只有家里來親戚的時候才能坐上幾頓細(xì)糧,我們這些孩子才能勉強(qiáng)地給自己的胃腸犒勞一下,那時我們小孩子差不多都是啃著苞米面饃饃和高粱米飯長大的。

因為還小,所以父母去上山勞作,家里只留下爺爺和我。說實話,爺爺跟父親的性格是迥然不同,相比較父親的嚴(yán)厲爺爺?shù)男愿窈苋诤稀⒑艽认?,小時候他從來沒見到過他生氣,跟自己的子女有太為激烈的爭吵。爺爺對我也是最好的,雖然我還有了兩個名符其實的弟弟,即便這樣還是很難撼動我在爺爺心中的地位,他的大孫子。后來母親說:“爺爺之所以疼我,可能是我比兩個弟弟都比較乖順、聽話的多!”

那時,爺爺有好吃的,多半是要即使自己吃一點也要給我留下一些的。誠然每每春季來臨,便是我極為興奮地光景,因為那時爺爺便和我一起從大榆樹上采摘榆錢。大約時仲春時節(jié)吧,那大榆樹上的榆錢長得足以遮瞞了大榆樹。這時的爺爺往往從院子的倉庫上取來一把鐮刀,然后呢,又從院子里找來大約一米多長的木棍子,他順便從屋里取來大約半尺的繩子將鐮刀緊緊地捆在木棍子上。因為大榆樹很高,單憑他的身材是很難夠到榆樹的,無疑這是當(dāng)時最簡單和快捷的辦法了。

那時的我,對于爺爺?shù)呐e動有些樂此不彼,當(dāng)然我也義不容辭地給爺爺打下手,畢竟孩子對于未知的世界還是充滿了無限的樂趣和憧憬的,何況當(dāng)時我馬上就要吃到那美味的榆錢了。于是看著爺爺從樹上砍榆錢枝,我便席地而坐大口大口地咀嚼著榆錢,不知道為什么,吃起來格外地香甜。爺爺一個勁地往大筐里裝,我則不知疲倦地吃。我當(dāng)時一邊吃著一邊沖著爺爺咧嘴笑,他也偶爾向我笑笑。就是在我們彼此對視的時光里,太陽已經(jīng)匆忙得從東邊趕往西邊。

無論是中午時分還是日薄西山的時候,父母從地里趕回來了。他們都會輕喊我的小名:“小彪!別吃了,吃多了會壞肚子的,一會還要吃飯呢……”兒時對于飯菜已經(jīng)沒有了感覺了,只是象征性地跟父母勉強(qiáng)吃一些。然后又偷著去爺爺家里了。

因為爺爺把那些剩下的不能吃的榆錢慢慢地摘下來,放到盤子里,然后用熱水泡軟了,當(dāng)然要選擇一些嫩的榆錢,然后開始和面。這時的面一般以蕎面面和玉米面為主,再稍微加點白面,再把泡好的榆錢攪拌一下,然后趁著鍋里燒的滾燙開的熱水里頭,當(dāng)然少不了油鹽,當(dāng)然可沒有現(xiàn)在的那么多全佐料。

那時看著爺爺勺子攪拌著鍋里的面湯,鍋子里早已經(jīng)彌漫著誘人的香味,不知不覺地口水流了出來了。等到我和爺爺及幾個叔叔、姑姑吃榆錢做的蕎面疙瘩湯時,早已經(jīng)按耐不住性子了,恨不得大口大口地一口氣吃完。一方面害怕自己吃慢了吃不飽,另一方面害怕嘴被燙壞了狠命地吹氣。每每我都要吃上兩小碗。這時的爺爺一邊吃著一邊撫摸著我的頭說:“慢慢吃吧!不要急,鍋里還有的是呢?!痹诔缘盟谋亲雍沽鲿r,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腮幫子上沾滿了面糊,吃相惹人。這時的姑姑總是拿我開玩笑說:“小彪,羞不羞,快看飯都吃到哪里去了?!蔽也痪o不慢地答道:“一會子洗一下臉便是了?!庇谑悄菚r姑姑和叔叔們總是哄堂大笑一番。

等到我上小學(xué)的時候,家庭聯(lián)產(chǎn)承包責(zé)任制已經(jīng)開始在農(nóng)村正式施行,農(nóng)民的生活開始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百姓的生活也越來越富裕了,尤其是改革開放的三十年,甚至是跟城里一樣,天天大米白面的吃,反倒是回家時跟父母嚷著做粗糧吃。

漸漸地讀書了,不免跟爺爺?shù)臅r間少了許多,爺爺身體也愈發(fā)的不好,等到我在小學(xué)五年級的時候,爺爺便悄然去世了。后來隨著我上中學(xué)以后,隨著自己的課程的緊要關(guān)頭,我們幾個兄弟都開始刻苦學(xué)習(xí),不跟那些淘氣孩子一起玩了。等到我們哥倆后來讀高中大學(xué)以后,甚至回家的光陰也都少了許多。當(dāng)然后來我攻讀碩士,二弟攻讀博士(我們哥倆是我們村最早的兩名大學(xué)生,也是我們村最早的碩士和博士),不知不覺地與兒時的伙伴有了潛在的陌生。有時即便勉強(qiáng)地說上幾句話,也無外乎家里是種了幾畝地,收成如何而已?;蛟S是讀書越多吧,跟兒時小時候玩伴以及小學(xué)同學(xué),無形中有了隔膜和距離。

如今,走在繁華的都市街道上感受著城市的千變?nèi)f化,在市場上也能見到花樣翻新的榆錢做的千奇百怪的美食,然而始終再也無法找回童年榆錢的芬芳,它已經(jīng)隨著時光永遠(yuǎn)地儲藏在記憶的檔案館了。

故鄉(xiāng)的榆錢飯散文通用篇四

驚蜇剛過沒幾天,又是一個陽光明媚日子,和妻開車去堯頭鎮(zhèn)辦事,雖然萬物已經(jīng)復(fù)蘇,此時溝道內(nèi)寂悄悄,偶有幾只麻雀從車前飛過,那啼聲揉碎了這難得寧靜。妻問:咋不見小燕子。我說:燕兒掠地飛過,應(yīng)在清明前后。

回來時路經(jīng)小河口,發(fā)現(xiàn)榆錢樹三三兩兩,歪著脖子分散在道路邊,溝壑里、小河旁,許是前兩天淅淅瀝瀝春雨,榆錢樹兒發(fā)出了嫩芽。望著車窗外榆錢綠了,我舌尖也沁出了饞涎,妻說,捋些榆錢兒,回家做餑餑。

相隔只有幾十米,溝道邊與河道邊榆錢兒長得卻是兩重樣,可能是少了水分緣故,溝道邊榆錢兒不是肥厚,薄嫩中生機(jī)盎然,一串串掛滿枝頭,就像一串串霜凌冰掛,在陽光里綠瑩瑩香幽幽,看花了人眼,饞得人想入非非。

不遠(yuǎn)處。河道邊榆錢,因水分過于充足,晶瑩中透著厚重,金黃中泛著深綠。春風(fēng)夾著河水清爽拂面而來,妻說:還是去溝道邊摘,那才是北方的榆錢兒。

和妻停好車,一路攙扶來到山坡邊的榆錢樹下,映入眼底的榆錢兒,長著小紐扣般大小的圓形薄片,幾片十幾片長在一起,形如串串銅錢,綴滿了枝間,搖曳在枝頭,榆錢一簇一簇,在陽光下光澤晶瑩,細(xì)密、整齊、精致而又富有韻律,洋溢著一種對美好生命向往,透著一種焦急和新奇,稍一碰觸就會落滿手心。

站在坡邊,拉著樹枝,和妻捋起了榆錢,捋到興處,妻兒哼起了“榆錢飯榆錢飯,嘗一口永遠(yuǎn)不忘它……”我問妻那是什么歌曲,妻說:妻幼時寄在奶奶家,歌是奶奶教的,那時榆錢飯真香。而今想念是一方矮矮墳?zāi)?,妻在外頭,奶奶卻在里頭。

妻告訴我,一樹榆錢兒半月糧,兒時每到青黃不接春季,家里總是帶著他們姊妹幾個捋些榆錢,回去做餑餑吃,渡過那些難捱的日子。時光荏苒,以至于到了現(xiàn)在,每年這個時刻,他們姊妹幾個總要到這兒捋些榆錢,回去做餑餑吃,晃晃悠悠中,那些縈繞在唇邊甜美記憶便倏地返青了。

回家后,妻把榆錢洗了又洗,揀出里面雜物,拌上面,撒些鹽和花椒,攪拌均勻,放進(jìn)鍋里蒸了二十多分鐘,開鍋后,綠白相間,鮮嫩飽滿,榆錢香味直撲鼻中,澆上蒜汁,放入口中,香而不膩,韌而不糙,榆錢本色盡在舌尖。

吃著吃著,不由得呤起:自下鹽梅入碧鮮,榆風(fēng)吹散晚廚煙。揀杯戲向山妻說,一箸真成食萬錢。與妻就著紅酒,那榆錢兒吃得人是悅心快意。

女兒回家,看見餐桌上榆錢飯,不知就里問這是什么東東,妻興致盎然地說道:你猜猜,猜對了獎勵你二百元。我補(bǔ)充道:給你二十次機(jī)會。女兒挖空心思地猜了一通,最后結(jié)論是葉如燕麥片,沒見過,不知覺中妻兒哼起了“榆錢飯榆錢飯,嘗一口永遠(yuǎn)不忘它……”女兒連忙中透著恍若大悟地喊道:課本里有《榆錢飯》,還是葉紹棠寫的,就是沒吃過。我說:書呆子,不能理論脫離實踐,嘗一下有什么感受。

又是一年春來到,吃了一頓自己做的榆錢飯,望著窗外明媚陽光,看著女兒滋滋有味地吃著榆錢飯,想著明年此時,女兒定是在外地求學(xué),吃榆錢飯兒就只有我們夫妻二人了,別有一番滋味涌上心頭。

故鄉(xiāng)的榆錢飯散文通用篇五

一夜的春風(fēng)吹的桃花紅梨樹白,給榆樹吹來了第一縷綠色,金黃的榆錢就一串串地掛滿了枝頭,那一串串的榆錢,就像金黃色的小大錢,就是清朝使用的銅錢,不過就是小點,所以叫榆錢。人們會趁鮮嫩采摘下來,做成各種美味佳肴。

隨著春風(fēng)吹綠了楊柳樹的枝頭,榆樹也開始生長了,滿樹的枝條先是鼓滿了褐紅色的星星點點,不幾日枝條上又爬滿了一串串的綠豆,再后來滿樹似長滿了一根根談黃色玉棍兒,稍有微風(fēng)吹來,整個兒樹左右搖擺,遠(yuǎn)遠(yuǎn)望去,在陽光的照射下,整個榆樹就披上了一層金燦燦的外衣。

又到了榆錢兒掛滿樹枝的季節(jié),看一串串蒼翠欲滴的榆錢兒,把我又帶到了遙遠(yuǎn)的孩提時代。

那時候,正值我們國家三年自然災(zāi)害時期,在那個大躍進(jìn)的時代,浮夸成風(fēng),好像我們豐收了好多的'糧食,其實,農(nóng)民手里沒有多少口糧。當(dāng)1960年的時候,地里收的糧食極少。沒有糧食,農(nóng)民只能過吃糠咽菜的日子。

那時候能吃的東西都吃了,春天只能到地里挖野菜度日。記得那年榆錢開了的時候,找根竹竿,綁上一個帶鐵絲的鉤子,拉下一串帶榆錢的枝條,摘下來放到嘴里咀嚼的時候,是那樣的香甜,那樣的可口,那甜甜的清香,我至今難忘。

榆錢兒除了生吃,還能與其它各種雜糧攪和在一起,加上其他的野菜,做出很多種充饑的食品。加一點面粉就成了榆錢兒蒸飯,加一點面粉用鍋做成榆錢兒大餅,少加一點面粉,熬榆錢兒粥,就是光吧榆錢兒蒸熟,也可以充饑當(dāng)飯吃,也餓不死人。經(jīng)歷了那個年代,我對榆錢有一種特殊的感情,那些不起眼的榆錢兒,在3年自然災(zāi)害時期,救了多少人的生命。

榆錢在過去的多少年里,一直是人們喜愛和充饑的食品。改革開放以后,生活逐漸富裕了。人們解決了溫飽。榆錢變成了一種時尚的食品。每當(dāng)這個季節(jié),我總是采摘一下榆錢,做一些喜歡的食品,比如蒸榆錢吃,甜甜地清香,真是美味佳肴。

歲月在榆樹的濃濃淡淡中漂逝著,時光在榆錢兒的萌芽與飄零中流淌著。一晃多少年過去了,從一個小小少年,變成了一個老人。然而,少年榆錢留在心中的印跡卻愈加清晰。對榆樹的情懷越來越濃。那略帶甜絲絲味道的榆錢兒,永遠(yuǎn)不能忘記。

故鄉(xiāng)的榆錢飯散文通用篇六

許久不曾見過這般直立挺拔的松,亦是許久不見榆樹的影子。故鄉(xiāng)的一切都像是一種模糊的悵惘,仿佛霧里的揮手離別,如夢,似幻。

當(dāng)初,榆樹觸手可得,松樹漫遍故鄉(xiāng),一切都不能再簡單,再普通了。我們也生活在一幅名為家鄉(xiāng)的畫里,參與著日出日落,云卷云舒。而如今,畫更名成了故鄉(xiāng),只垂于墻面,再也無法進(jìn)入。內(nèi)容也愈發(fā)的模糊,幾乎淡出紙外,若不是一張偶然發(fā)現(xiàn)的照片,怕是再也不會清晰。

一度以為榆樹和榆錢樹是兩種樹的我,翻遍了整本百科全書卻找不到榆錢樹的介紹,后來才知道它其實也叫榆樹,就像我生長的小山村也叫故鄉(xiāng)一樣。

春天,對于山村來說是個爛漫的時節(jié),對于孩子則是收獲的季節(jié)。榆錢樹的果實——榆錢開始生長,慢慢成熟。這時的榆錢樹很是顯眼,一串串銅錢似的圓形果實壓在枝頭,孩子們爭先地伸手去摘,來得早的甚是愜意,倚著樹干,揀著那些結(jié)得矮的,邊吃邊選。來得晚的便費力些,再晚的就只能爬樹了。然后扎堆地坐在樹下,嘴里嚼著,手里捧著,眼睛卻還瞄著樹上的,生動地演示了什么叫“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

榆錢樹還極易存活,記得那時大部分人家在山上都會有片林子,我家也不例外,那片林子,一半是松,一半是榆,由此我倒是比其他孩子多吃了些榆錢。一般哪片林子稀了,老人也多愛種些榆錢樹,耐旱,耐寒,壽命又長,種子撒了便不用再打理,省得每次上山回來都要仔仔細(xì)細(xì)地找身上有沒有草爬子。這蟲子毒得很,不但吸血,還往肉里鉆,進(jìn)去就不出來,可不能帶到家里。

在榆錢樹下編些指環(huán)、發(fā)飾等小玩意,還能聽大人們說些家長里短的瑣事,有時還有些打情罵俏的韻事。夏天的榆錢樹下是消息最靈通的地方。老人們則講著榆樹市的故事,教我們要助人,莫貪婁。我總覺得能和榆樹市做鄰里是一種幸福,也會偷偷的羨慕那里的孩子,他們是不是有更多的榆錢可以吃?

秋總是著濃妝,添著重彩,張揚地到來。云高了,天遠(yuǎn)了,榆錢樹也開始換裝了。先是把深綠換成淡黃,就像秋光中的銀杏葉一樣閃耀,遠(yuǎn)遠(yuǎn)望去,也有了童話的色彩。再在深秋中染上一抹夕陽的緋紅,淡淡的嵌在黃葉中,享受暖暖的朝陽和人們艷羨的目光,彩出夢的絢麗。老匠人們則會將榆木拿出來晾曬,這可是有“北榆南櫸”之稱的榆樹!木性堅韌,紋理通達(dá),硬度與強(qiáng)度也是完美得適中,非但沒有“榆木疙瘩”的難解難伐之謂,更像是善解風(fēng)情的市場老手。上至達(dá)官貴人,文人雅士,下至黎民百姓,家中總有那么幾件榆木家具亦或雕漆藝品。北方的家具更是以榆木為最大宗!

入冬的第一場雪是孩子們最開心的時刻,在雪中沖出家門,打雪仗,滾雪球,一不注意,攥著雪球的小手便沖破衣領(lǐng)的防線,帶你體驗透心涼。雪厚些時,堆個小雪人,折些榆樹枝子做手臂,找一片枯黃的被雪沁濕的榆樹葉卷做鼻子,再在歡笑聲中回家。

故鄉(xiāng)的冬天最是溫暖,在家里享受著地暖,看爺爺做木活,暖了身子也暖了心。爺爺是村里一頂一的木匠,家里的不少榆木家具都是爺爺自己做的??粗粚訉拥呐倩ㄔ谀_下堆積,桌上的榆木愈發(fā)光滑好看,再在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那脫袈曋杏有履辏粋€稱心如意的新年。

故鄉(xiāng)的榆錢飯散文通用篇七

小時候,清明節(jié)前后,我經(jīng)常吃到榆錢窩窩。

那時候家里窮,一年到頭,我們都是吃地瓜窩窩;即使一百個不愿意,也沒有別的選擇。好歹清明節(jié)到了,隨著榆樹吐出一串串的榆錢,我們短暫的好日子也就來到了。

那時候村里的榆樹很多,幾乎家家都有,況且隊里還有成片的榆樹林。這個時候,家家戶戶的大人小孩都會提著籃子,甚至端著筐子去摘榆錢,手腳麻利的還會爬到樹上,在家人高呼小心的喊聲中,大把大把地收獲著。

榆錢拿到家里,母親會用水把榆錢洗凈,然后和地瓜面摻在一起,做成榆錢窩窩。地瓜窩窩黑黑、苦澀、粘膩,不易消化,特別是吃久了,看到就有反胃的感覺。榆錢窩窩淡綠、晶瑩、甜蜜,平時又吃不到,吃著連精神也跟著快活起來。

后來家庭條件稍微好一點,母親就用玉米面做榆錢窩窩。玉米面做成的榆錢窩窩,香、甜、脆、軟,吃起來不僅僅是果腹的感覺,更是一種享受。再后來日子好了,家里人開始吃白面,母親偶爾用白面做榆錢窩窩,可怎么也吊不起家人的胃口。

一晃好多年過去了,我一直沒有機(jī)會再吃到榆錢窩窩??纯粗車?,楊樹早已經(jīng)擠占了榆樹的棲息地,即使想找一棵榆樹,還不知要轉(zhuǎn)多少個地方。

一次同學(xué)聚會,組織者專門點了一盤榆錢窩窩??吹骄梦粗\面的榆錢窩窩,大家一個個爭先恐后,用筷子夾過來細(xì)細(xì)品嘗。

此時的榆錢窩窩,經(jīng)過廚師的加工,不咸不膩,清爽可口,香甜宜人?!拔镆韵橘F”,也許是太久遠(yuǎn)了,起碼我的感覺如此;榆錢窩窩,又勾起了大家的回憶,東拉西扯,有的人說著說著就動了感情,一下子淚流滿面。

清明節(jié)的前一天,親戚托人捎來了一點榆錢。妻子如獲至寶,就做了一鍋榆錢窩窩。

榆錢窩窩蒸熟后,我吃起來,竟然吃不出什么味道,僅僅覺得這就是所謂的食物。不管怎樣,榆錢窩窩還是讓我想起了小時候的事,物是人非,我的淚水在不知不覺中流了下來。

故鄉(xiāng)的榆錢飯散文通用篇八

今天媽媽買了一斤多的榆錢,都晾曬在廚房里??吹接苠X,又勾起了我童年的回憶。

為什么叫榆錢呢?顧名思義,它是榆樹的葉子,圓形的像銅錢的形狀,所以叫榆錢。小時候沒少吃這種食物。那時糧食不夠吃的,大人經(jīng)常挖野菜,吃樹葉來填飽肚子,所以哪種植物的葉子能吃,那種葉子不能吃人們都試一一過了,為了節(jié)省糧食,人們只好把能吃的樹葉拌上面,那時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現(xiàn)在叫懶豆腐。十幾年過去了,生活水平提高了,人們再也沒吃過那些野菜,樹葉。都是大魚大肉地吃著,吃膩了肉類食物,然后開始想著吃天然的食物改改口味。所以媽媽就買來了一斤多榆錢,找回童年的回憶。

以前只講吃,也沒注意媽媽是怎么做得,今天我特意看看她是怎么做的。首先把榆錢洗凈晾干,接著往榆錢上澆點油攪拌,等到每個榆錢上裹著油再撒點鹽,不要太多,然后再撒點面再一次攪拌,盡量讓每個榆錢都能裹上面,最后一步是放在鍋里蒸,大概蒸七八分鐘就可以出鍋了。掀開鍋,一股清香味撲鼻而來,再往上澆點提前準(zhǔn)備好的蒜泥,哇!好美味,拿肉就不換。吃出了童年的味道。

現(xiàn)在生活好了,人們不是返璞歸真了,而是憶苦思甜。

故鄉(xiāng)的榆錢飯散文通用篇九

故鄉(xiāng)村口的老榆樹,早已牢牢地長在我的記憶里。突兀的枝干直指蒼天,仿佛在訴說人世間的無奈與辛酸。榆樹皮斑駁嶙峋,好似一位歷經(jīng)滄桑的老人。小時候,每次回鄉(xiāng)走到村口,都忍不住對它注目,為它祝福。仿佛,只有它能夠理解游子們的鄉(xiāng)思情愁,也只有它的影像能夠伴隨離鄉(xiāng)的游子踏上漫漫天涯路。

大多是暑假期間回鄉(xiāng),總是老榆樹用那濃密的樹蔭第一個歡迎我。鄉(xiāng)村的土路上彌漫著嗆人的煙塵,明晃晃的日頭驕傲地照射著,四周的一切在蒸騰的熱氣中扭曲著,飄搖著,仿佛隨時會被溶化掉,唯獨老榆樹下,是一片清涼的世界。暴烈的驕陽被老榆樹的枝葉遮蔽了,靜靜地躺在老榆樹下,聞淡淡野花飄香,聽啾啾小鳥鳴叫,更有那性情焦躁的蟬兒在知了,知了......地不停表白著,這一刻,就好似來到了世外桃源。

只有一次,已記不起因何故,我與表姐在早春時節(jié)回到了故鄉(xiāng)。此刻的老榆樹還沒有準(zhǔn)備好濃密的蔭涼,記憶中那綠色的華蓋不見了,枝丫看起來零零落落的,把原本完整的天空也劃得支離破碎。樹葉嫩嫩的,小小的,剛剛開始在枝丫上探出頭來,倒是那一串串綠綠的、圓圓的、扁扁的東西令我十分好奇。鄉(xiāng)下的大娘告訴我:那就是榆錢兒。

晚上,榆錢兒竟然被大娘端上了飯桌,那是用榆錢兒蒸的窩窩頭:金黃色的玉米面配著星星點點的綠色,煞是好看。這新穎的飯食看得我們姐妹倆目瞪口呆原來這個小巧玲瓏、十分好看的東西還可以吃???大娘看著我們倆傻呆呆的模樣,開心地笑了:這老榆樹渾身上下可都是寶啊。在那個十分困難的年月,這榆錢兒曾經(jīng)是大家非常向往的好東西呢。就連那堅硬的榆樹皮,都是可以果脯之物啊。原來老榆樹那嶙峋的樹皮是困難時期留下的印痕,正是這顆老樹,用她無私的奉獻(xiàn)拯救了多少無辜的生命。

歲月在老榆樹的濃濃淡淡中漂逝著,時光在榆錢兒的萌芽與飄零中流淌著。壯志滿懷的小小少年,遠(yuǎn)離了家鄉(xiāng)和故土,踏上了義無反顧的人生征程。從此后,故鄉(xiāng)離我越來越遠(yuǎn),故鄉(xiāng)留在心中的印跡卻愈加清晰。只是,那略帶甜絲絲家鄉(xiāng)味道的榆錢兒,卻難得經(jīng)常入口了。不過在我的心中,在故鄉(xiāng)的影像里,總是不屈不撓地聳立著那棵永遠(yuǎn)不老的老榆樹主干直挺、枝丫突兀、或樹葉茂密或榆錢兒累累。

充實而又快樂的日子一天天過去,綠油油的榆錢兒一年年隨風(fēng)飄零。又到了晚春時節(jié),暖風(fēng)盡管輕柔地吹過,依舊吹落許多枯萎的榆錢兒。飄飛的榆錢兒,帶走多少思念的情懷。每到榆錢兒飄落的時節(jié),鄉(xiāng)愁也開始隨風(fēng)搖曳。

看到榆錢兒串串,就會想起故鄉(xiāng),就會輕輕哼唱那首小桃紅。

又是一年春來到。

柳絮兒滿天飄。

曖風(fēng)輕揚。

桃花紅了。

是誰碰碎了翡翠橋。

染綠了小村莊。

牧童換上了新衣裳。

黃鸝也笑彎了腰。

故鄉(xiāng)的榆錢飯散文通用篇十

幾陣暖暖的春風(fēng)刮過之后,榆樹枝頭便有密密麻麻的榆錢骨朵冒了出來。剛冒出頭的榆錢骨朵呈現(xiàn)出一種醬紫色,隨著點點春雨的滋潤,醬紫色轉(zhuǎn)化成了暗紅色,隨之顏色又逐漸變得鮮活、明快起來。終于,在一個趁人們不注意的時刻,已經(jīng)長大的骨朵裂開了嘴,唰地一下抖落出一樹濕漉漉、翠生生的綠。這綠漸漸萌發(fā)、膨大,蛺蝶般的榆錢便擠擠挨挨地站滿了樹冠,壓彎了枝條。

也就是三五天的光景,榆錢中間的種子鼓脹了起來。這時,往往有成群結(jié)隊的鳥兒云彩般地?fù)涞綐涔谏?,你爭我搶地享受著大自然饋贈給它們的盛宴。起先,是身體較小、全身羽毛呈黃綠色的黃雀率先飛來,接著便是身形較大的各種虎皮鸚鵡一窩蜂似地趕了過來。

清楚地記得在我上小學(xué)的時候,兩個哥哥用滾籠子給我逮鳥的情景。滾籠子是一種帶翻板的籠子,“滾”就是翻板,上面鎖著香氣撲鼻、黃雀、虎皮鸚鵡都難以抵御的粟子。粟子是各種鳥兒的最愛,其香味遠(yuǎn)遠(yuǎn)地超過了即將成熟的榆錢。不識機(jī)關(guān)的鳥兒們一見有美食等著自己,便爭先恐后地飛跳到翻板之上。殊料,還沒等它們吃到粟子,翻板已經(jīng)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翻滾,將站于其上的鳥兒統(tǒng)統(tǒng)地扣到了籠子里。隨之,翻板又換了個方向,照樣有鳥兒往上落,翻板也就照扣不誤。不一會的工夫,籠子里便逮住了好幾只鳥兒。鳥兒有公有母,公的羽毛鮮艷,叫聲清脆婉轉(zhuǎn),有的甚至?xí)蜞絿D,而母的卻羽毛灰暗,叫聲沙啞。選幾只漂亮的分裝于其它的籠子里,以小米、水來精心喂養(yǎng),慢慢地鳥兒便失去了野性,一養(yǎng)便是一年。第二年,榆錢花開時,把已養(yǎng)熟的鳥兒放入滾籠子之中,再將籠子掛于高高的樹梢之上,用熟鳥的叫聲來引誘天空中飛行的鳥兒駐足,上當(dāng)者就成了我的戰(zhàn)利品。

榆錢年年開,鳥兒年年來。榆錢的香味和鳥兒的叫聲伴隨了我?guī)缀跽麄€的童年、少年,也給我留下了無盡的歡樂與回味。

孩子們將榆錢采回家后,忙碌的可就是大人們了。大人們將榆錢淘洗干凈,做成榆錢餅子或是攤成榆錢咸食。那滋味,足以讓孩子們高興上一春天。

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榆錢成熟了。成熟了的榆錢失去了先前玉一樣的光澤,變成了名副其實的兩邊薄、中間厚、顏色白的榆錢種子。此時,春風(fēng)一吹,滿樹的榆錢嘩嘩啦啦地往下掉。不一會,地上便鋪上了一層厚厚的“錢”。

望著自天空中飄落的粉白如雪、圓巧如錢的榆錢,大人們情不自禁地浮想聯(lián)翩起來。“榆錢,余錢啊,老百姓的日子啥時才能有余錢啊?!睉阎@種憧憬,家鄉(xiāng)的父老鄉(xiāng)親們將飄落的榆錢種子收集起來,育成一畦畦桿紅葉綠的榆樹苗,遍植于院子內(nèi)、崖頭旁。盡管榆樹好生蟲,且這種蟲子很臟人,但大人們?nèi)詷反瞬黄!?/p>

有這種想法的人不止是普通的老百姓,就連富可敵國的和|也有這種想法。春末,我到恭王府去旅游時,見碩大的一個福池周圍種植的都是高大的榆樹,正在我心生納悶時,一陣微風(fēng)吹來,白白亮亮的榆錢自空中飄飄灑灑地落了下來。頓時,福池內(nèi)的水面上便漂浮著一層白花花的榆錢。那榆錢,經(jīng)陽光的照射和波光的反射,分外耀眼、好看。此時導(dǎo)游告訴我,和|不僅想把地上的錢歸自己所有,就是天上的錢他也想要。榆錢落到福池里,稱為福財滿池。歷史很有意思,和|被嘉慶皇帝搬倒后,他費盡心血搜羅來的金銀財寶又悉數(shù)歸了大清的國庫,自己倒落得個獄中自盡的下場......

一年一度的陣陣春風(fēng)中,榆錢如期成熟,老百姓的日子也日漸紅火、興騰。雖然每年的植樹節(jié)前后,人們?nèi)栽谧约旱脑鹤永铩⑽菖_子周圍種植上一些榆樹,但那滋養(yǎng)熱、帶給人希望于歡樂的榆錢卻似乎已經(jīng)淡出了人們的視野。

眼下,又是榆錢飄香的季節(jié)了。然而,盡管一樹一樹的榆錢開得圓潤如玉、燦爛似錦,一串串、一嘟嘟地呈現(xiàn)于人們的眼前,但樹下卻異常冷清。除了幾個上了年紀(jì)的老人在那里慢慢地采摘一點外,沒有一個孩子在樹下仰望,更沒有孩子爬到樹上去折榆錢了。倒是那些隨季節(jié)而來,又隨季節(jié)而去的鳥兒們?nèi)匀还忸櫽跇渖?。或許這天上的來客能多少安撫一下榆樹們那業(yè)已寂寞的心田。

捋一把榆錢放入嘴中慢慢咀嚼,汁水滿口,清香滿口。然而,不知為什么,我卻覺得嚼出的味道里,分明有一種思鄉(xiāng)的滋味彌漫于唇齒間、縈繞于腦海里。

故鄉(xiāng)的榆錢飯散文通用篇十一

榆錢,圓圓的,扁扁的,中間略鼓,又叫榆莢、榆圈兒。因為是榆樹的果實或種子,又名榆子,榆實。在我們鄉(xiāng)下,常用來做菜,有時也有人叫它榆菜。記得唐代邊塞詩人岑參曾寫過一首《戲問花門酒家翁》:“老人七十仍沽酒,千壺百甕花門口。道旁榆莢巧似錢,摘來沽酒君肯否?”不僅寫出了詩人旅途的窘困,也表現(xiàn)出了詩人天真的意趣,一幅酒香春暖人和的畫面展現(xiàn)在讀者面前。

天真屬于詩人,天真屬于童年。在我童年的記憶中,我家門前的墻頭邊,長著一棵又粗又大的老榆樹。每到春三月,溫潤的東風(fēng)一吹,老榆樹暗褐色的枝條便悄悄的生出高粱米粒大的芽苞,密密麻麻,細(xì)細(xì)的,像一串串沾滿芝麻的糖果棒。用不了十天半月,枝頭的米粒好像炸開了花,一簇簇,一團(tuán)團(tuán),你挨著我,我擠著你。薄薄的圓圓的、嫩嫩的青青的榆錢一嘟嚕一嘟嚕的垂著,微風(fēng)一吹,像一掛掛淡黃碧潤的玉墜兒,招惹著來來往往的村人。

還是農(nóng)諺說的好:“三月清明榆不老,二月清明老了榆?!币馑际钦f,如果清明感到了農(nóng)歷三月,說明時節(jié)晚,到了清明節(jié)榆錢還不老,還可以吃;如果清明感到了農(nóng)歷二月,說明時節(jié)早,到了清明節(jié)榆錢已經(jīng)老了,不能再吃了。這句話說明榆錢的食用期很短,至多也就十來天,想吃榆錢得抓緊;從一個側(cè)面也可以反映出長期以來吃榆錢在農(nóng)民心中的位置,直接與重要的節(jié)日聯(lián)系起來了。

榆錢不但成熟期短,而且正趕上青黃不接的時候,溫暖的天氣,剛好又適合吃青。于是,一時間榆錢成了緊俏貨。不過,也無需過分緊張。那時的鄉(xiāng)村,幾乎家家戶戶的院子里都生長著榆樹,而且老榆非常實誠,大串大串的榆錢綴滿了整個樹冠,給人一種慷慨大方的神情,不怕不夠吃,就怕吃不了。只是老榆樹好像有意考驗人的一樣,棵棵都長得高高大大,意思是說,想吃榆錢,有本事的來吧!

爬高這事在我家好像并不難,我哥是全村有名的爬樹高手,因為上樹不知磨爛了多少衣服,挨了父親多少數(shù)落。后來哥哥練就了一身爬樹的功夫,上樹根本身不挨樹,僅靠手腳,無論多粗多高的樹,噌噌噌,不幾下就爬到大樹的分杈處,再變化幾個輕功似的動作,早已占據(jù)了出擊的最佳位置,這老榆樹任何部位癢癢,他似乎都能搔得到,滿樹的榆錢任他花,任他吃。有些時候,你還真別不信,樹也仿人,熟絡(luò)了事好辦。

記得我哥捋榆錢,常常是腰里系根細(xì)繩,一頭綁著個竹編的馬頭籃子。待他卡好有利局勢,把籃子拉上去固定在勢力區(qū)域中間,先挑選一些新鮮青嫩的榆錢,把抓口喃的吃個夠,才開始一束束,一把把的往下捋,我在下面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喊了不知多少聲“哥”,他才時不時的扔下一小枝。我拿起他脫掉的上衣,伸開鋪在地上,一枝一枝的撿起掉在地上的榆錢,一嘟嚕一嘟嚕的捋,一小把一小把的吃,青青的榆錢甜甜的,汁液雖不多,倒像吃扁扁的嫩豌豆片兒,待我還在津津有味的品嘗時,哥哥早已捋滿一籃送下。我急忙倒進(jìn)事先準(zhǔn)備好的魚鱗袋(又稱蛇皮袋),哥哥再繼續(xù)捋,我則繼續(xù)品嘗。

像這樣大約捋夠三四籃,也就差不多了。當(dāng)我和哥抬著戰(zhàn)利品向奶奶報捷時,奶奶總是笑著夸我們能干,說給我們蒸粉團(tuán)吃。粉團(tuán)是什么?其實就是將捋下的榆錢挑揀后,用清水洗滌幾遍;再使勁掐掏出水后,拌上玉米或其他雜面,攪和均勻;再用手摶成團(tuán)或捏成窩頭狀,放在箅子上用鍋蒸。一般蒸的時候,隨即準(zhǔn)備些蔥蒜之類的東西,搗成泥或切成段,待粉團(tuán)或窩頭出鍋后,就著吃,味道又鮮又美。記得當(dāng)時每次蒸好后,奶奶總讓我給鄰居張奶奶送滿滿的一搪瓷碗,張奶奶至死還不忘我的好,其實這一切都是奶奶教的。

榆錢雖然好吃,但畢竟每年也吃不上幾頓,隨著天氣愈來愈暖,老榆枝頭的新綠很快就會變作淺白,變作淺黃,一陣陣暖風(fēng)吹過,一片片泛黃的榆錢四處飄落,好似老榆要娶媳婦,在大把大把的撒錢。記得唐代古文大家韓愈有首《晚春》:“草木知春不久歸,百般紅紫斗芳菲。楊花榆莢無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飛?!痹娙耸怯星槿さ?,描寫暮春的景象很生動,但我不同意詩人對“榆莢”也就是榆錢的評價,榆錢不但有才思,而且很有智慧。它讓人們吃足了,才把種子播撒在泥土里;它絕不像雪一樣只顧自己的純潔,而散發(fā)出冰冷的寒意。

自從走進(jìn)城里,已經(jīng)好些年沒有吃過榆錢了。那種生吃榆錢的得意神情,幾回回夢中重溫,手抓青青的榆錢的感覺就是幸福滿足的。青青的榆錢呀,我們何時才能再相見,讓我再抓一把細(xì)細(xì)地品嘗品嘗吧!

故鄉(xiāng)的榆錢飯散文通用篇十二

今春,回老家時,已過了吃榆錢兒的時節(jié)。不過,家里那棵老榆樹倒是還算枝葉茂盛。只是樹皮更顯粗糙,并且不規(guī)則的縱裂著。好像要響你訴說它經(jīng)歷的風(fēng)雨與滄桑。

每年,當(dāng)春風(fēng)吹來第一縷綠色,淡綠色的榆錢就一串串地綴滿了枝頭,榆樹是花比葉先長出來的,鮮嫩的榆錢兒是淡綠色的,過幾天它就會變成金黃色,這時樹葉才會慢騰騰的鉆出來。金黃色榆錢兒的就不能再吃了,一是沒有了那清香甜美;再者,它也成熟了、老了。所以,如果想要吃榆錢兒的人們會趁著鮮嫩把它采摘下來,直接生吃或者做成各種美味佳肴。

小時候,每當(dāng)榆錢兒長滿枝頭的時候,我都會吵著要上樹捋榆錢兒吃。榆樹樹干很高,很直。小小的我想上也上不去呀。再者母親也不敢讓我爬高。還好,那顆榆樹離我家房子很近,母親就陪著我爬梯子到房頂上去捋榆錢兒。我總是邊找榆錢兒多的枝捋,邊往嘴里塞剛捋下的嫩嫩的榆錢兒,吃到嘴里時榆錢兒那淡淡的甜味和清香在齒間彌漫,那種愉悅的心情,就仿佛它已是人間極品的美味。母親看到總是說:“少吃點,吃多了肚子不好。等做熟了再吃哈!”

我家吃榆錢兒,大多數(shù)是伴著玉米面一起蒸著吃。有時,母親會把蒸熟的榆錢兒放上蔥花、鹽、油,拌一下再吃。

當(dāng)時只知道榆錢兒能吃、好吃。并不知道,它對人體是有益還是有害。聽老人們說,在困難時期,它更是人們充饑的好東西。

現(xiàn)在知道了,原來榆錢兒還是味很好的藥材。它能安神健脾、清心降火、止咳化痰。神經(jīng)衰弱者,失眠者,食欲不振者、便秘者皆可食之用之。(終于知道,那時母親不讓多吃榆錢兒的原因了,原來怕拉肚子呀?。?/p>

它的鐵含量好像比菠菜、西紅柿什么的都要高的多。知道它的好了,想再如從前一樣吃到榆錢兒卻是件很難的事了。

現(xiàn)在的榆樹已經(jīng)很少很少了,家家都種果樹和有經(jīng)濟(jì)價值速生楊什么的。誰還會再栽種這生長的慢,又易生病蟲的樹。它好像除了初春長點榆錢兒就再也沒什么用了吧?用它做家具什么的,不好,容易被蟲蝕,也不怎么美觀。

所以,你想再吃鮮嫩嫩的榆錢兒——難了。

故鄉(xiāng)的榆錢飯散文通用篇十三

是誰說一個好的作者就是不斷地裸露自己的心事,將心事寫在文字里,然后很多的人在其中找尋著自己的影子。而我,并非一個好的作者,也并非是一個很認(rèn)真去寫字的人,只是憑著心中幾分對生活的熱愛,隨心而隨性地一路寫著心中所想,所思。在這場繁忙而緊張,又帶著幾分沉重的生命之旅中,唯愿我一瓣文字的清香能帶你找回一絲兒時純真的記憶,還有那些年我們似曾相識的美好與快樂,也便足矣!

——前言。

周日,帶女兒去公園。行至入口處,不經(jīng)意抬頭的一個瞬間竟然發(fā)現(xiàn)了榆錢兒。那是多么熟悉的榆錢兒啊,卻仿佛又顯得陌生了許多。明晃晃的陽光照得我睜不開眼睛,我只好快速換了一個角度想要認(rèn)認(rèn)真真看看這是不是我記憶里久違的榆錢兒,將脖子高高仰起,一遍遍端祥著,然后踮起腳尖想要摘一串下來。

“媽,快點走啊,你在干嘛呢?”女兒在前面急不可待地叫著?!翱煽?,媽看到榆錢兒了,真的是榆錢兒??!”我抑制不住滿心的喜悅。女兒瞪大了雙眼:“什么是榆錢兒?能吃嗎?”我連連應(yīng)她:“能,能,能,我們小的時候還用來做菜呢!可好吃了?!迸畠阂粋€劍步飛奔過來。

那樹太高,我怎么也夠不著它的枝椏,正好走過來幾個約摸六七十歲的老太太,她們看我著急的樣子,笑笑說:“太高了,要不咱也摘一些下來吃。”女兒悄悄附我耳邊問:“真的能吃嗎?”這小丫頭還不信她媽媽的話,我大聲地又一次對她說:“真的能吃,小時候在你姥姥家可多這東西了,我們常常上樹來摘下做成菜吃。”一旁的老太太也附合著:“是啊,做菜可香哩?!迸畠郝犃吮阕屛艺黄o她吃。

我來來回回徘徊著,舍不得離開,嘴里還不停念叨:“怎么往年來的時候沒見著呢?是來的時間不對嗎?”女兒看我這樣子,就樂得不行。她說:“媽,摘不下來別摘了,你看,前面還有許多呢,咱往前走走,那里,那不是榆錢兒嗎?你至于那樣稀罕?”

或許,我稀罕的并不是榆錢兒本身,而是那些帶著榆錢兒的童年快樂。

母親住的巷子或許不能稱之為巷子,因為我們臨山而居,也因為門前有一大片的空地,還有一個很長很長的土坡,母親的家住在半山坡上。那里是一個相對獨立的世界,直至現(xiàn)在曾經(jīng)那一排的人家老死的老死,搬走的搬走,唯有父親,母親和隔壁一個守寡的七大媽,還有大片大片的廢墟單調(diào)而和諧地存在著。

母親有一雙勤勞的手,也有一顆慧質(zhì)蘭心,她能將貧瘠的土地栽種成一片熱鬧的春天,她守著那一片清靜安然地過著她與父親的春秋冬夏,我曾笑著于母親說:“媽,別嫌這里孤獨寂寞,這里可謂是一片桃花源!”

母親笑笑,不再語。

其實,那里也曾經(jīng)熱鬧過。在我很小的時候,那些陳舊的老房子里也醞釀著豐滿的故事,那些與我一般大小的孩子們曾經(jīng)與我一起在晨風(fēng)里奔跑過,也在落日里笑鬧過。

七大媽家的那棵杏樹我們不知道偷著上去多少次了,還有東面那個光棍尹大爺?shù)募t棗樹我們也是總瞅著主人不在家時爬上去用棍子不停敲啊,打啊,直至紅棗落了一地,葉子也落了一地,為了不讓他發(fā)現(xiàn)我們又慌亂地將葉子掃在別處,把腳印抹了個干凈。

還有,二大媽家的二女兒又被她爹打了出來,估計是又喝多了,他打起女兒來總是沒頭沒臉的,長輩沒個長輩樣子,女兒也從來不喊他一聲爹。夏日的黃昏,大哥二哥和一群猴子們又跑到地里摘回麥穗烤著吃了,瞧他們小小年紀(jì)做這個可真在行,幾塊磚頭壘起來一個小火灶,然后小腦袋湊一起爭著烤,不行,我也得跑過去湊熱鬧。

圪蹴(蹲)或直接坐在土地上說著東家的長,西家的短。耳邊是不甘寂寞的蟋蟀叫個不停,我們那些小孩子就跑來跑去爭來搶去,笑聲響滿了整個小山村。很遲很遲了,連月亮都有點犯困了,大人們才各自散去,盡管我們還舍不得在黑暗里安靜下來,可架不住大人們一聲聲地呼喚。

而今,那里顯得異常安靜,七大媽的腿腳極其不利索,就算再有孩子們?nèi)ネ邓业男觾?,相信她也定是追趕不上,可是,那些偷過她杏兒的孩子們都早長大成了人,像長了翅膀的鳥兒一樣飛得很遠(yuǎn)很遠(yuǎn),盡管她的杏兒年年還是那樣綴滿枝頭,卻再不及那些年甘甜誘人。

三叔也搬到了新房子,門上常年掛著一把生銹的大鐵鎖,而爺爺卻已一捧黃土成了憑吊,再不見他徘徊來去從父親的家到三叔的家,再不見他緊皺的雙眉,聽不到他邊走邊說著三叔家的孩子真搗蛋。還有姨奶家的那個帶點傻氣兒的五兒媳把她的公公一磚頭拍得上了吊,從此那個紅火熱鬧的家就沒了生氣,最后,人去屋空,也不過是一把鐵鎖塵封了厚厚的記憶。

那些老屋子,陳舊得堆滿了故事,卻也陳舊得再直不起腰身。

二大媽家的二女兒也已年近不惑,她的那個兇惡的爹早已做古,就連她家的墻頭也爛成了一堆泥??晌仪宄浀媚且欢褷€泥的下面曾經(jīng)長著一棵老榆樹。

那老榆樹長得甚是喜人,也許它比我年齡還大,反正自我記事起它就很高很大,也很壯。雖然它只是生長在二大媽家的墻角,可左鄰右舍無不寵愛它。

榆錢兒滿樹的時節(jié),她們端著一個小盆子站在樹下聊天,我卻麻利地爬上樹去摘下一縷縷榆錢兒,再聽她們夸我?guī)茁暷潜闶切睦锿抵鴺穫€沒完,我一邊摘,一邊吃,等到家家戶戶的盆子都放滿了,母親催著快點下來,我卻站在樹上扮著鬼臉就是不下。

她們還在聊著那些碎七碎八的事情,什么誰家的孩子被打了,誰家的莊稼地今年又要荒了,或是誰家的媳婦又和婆婆吵架了,看她們說得一個比一個帶勁兒,太陽眼看著都落到西山根兒了,依然還是舍不得分開。

這時,那個二大媽的男人回來了,大老遠(yuǎn)看見,她就忙著說要去做飯了,于是眾人散去,我也忙跳下了樹。

跟著母親回到家里,就只等她做上香噴噴的飯菜了。母親囑咐我把榆錢兒里的細(xì)小的樹枝棍撿了出去,然后她將土豆洗凈,削皮,用擦板擦成絲,再將榆錢兒洗凈,然后就是鍋里放上油,調(diào)料,一起燴著。不一會兒,鍋里就會飄出淡淡的香。

想來,很多年不曾聞到那個味兒了,雖然那是多么樸素的菜,可謂粗茶淡飯,可如今思來,卻遠(yuǎn)比那些山珍海味更可口。

順著女兒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了許許多多的榆樹,個個掛滿了榆錢兒,鮮嫩鮮嫩得真是誘人,可幸,有一棵隨手就可摘了下來,我急切地放進(jìn)嘴里,哦,真香,一如兒時的味道,甜甜的,綿綿的,柔柔的。

女兒也要,我便喂她嘴里,可她只是說:“就那樣吧!沒有多么香?。 ?/p>

故鄉(xiāng)的榆錢飯散文通用篇十四

那天,藍(lán)藍(lán)的天空上點綴著幾朵白云,太陽在藍(lán)藍(lán)的天空中高掛著,我一個人漫步在兩旁都是榆錢樹的小道中,欣賞著榆錢花開的景象。

突然,一個畫面映入了我的眼簾,我見到一個中年婦女抱著一個小孩,在街道旁乞討。在陽光的照耀下,小孩的臉上的干燥皮膚,被看得清清楚楚。

周圍觀看的人把她們母子圍成了一圈,我也擠進(jìn)了人群中。望著孩子那痛苦的表情,人們不住地想給予她施舍??墒?,見到她母親這么狠心不給小孩治病而開始唾罵這位婦女。

“孩子這么可憐,不知道給孩子看病,”“真不知道是不是她親媽”,圍觀的人們的說法五花八門。

而真正知道真相的只有她自己。

那位婦女聽著圍觀人的.評論,依然是雙手在后,低著頭,默默地看著地面。

眾人都讓她去找份工作,好趕快掙錢給孩子看病,這孩子不能再拖了。

看到這場面,我心里十分同情,走上去把錢丟了過去,只見那位婦女一個勁地點頭,好象是在表示謝意。然后她膝蓋向前移動,等移動到我丟錢的地方的時候,只見她用嘴把錢銜了起來。這時我們才都明白過來,這位婦女是個啞巴并且雙手殘疾。于是人們紛紛把手伸進(jìn)口袋,把錢放進(jìn)了婦女的小盒里。不一會兒,盒子里的錢裝滿了,婦女笑了。在陽光下的榆錢花下顯得格外燦爛。

婦女過了一會,用嘴把孩子叼到小推車上,然后走了。

婦女的行為像是一縷陽光,灑進(jìn)了我的心間,像是我心中的太陽,永遠(yuǎn)照亮我的心。

故鄉(xiāng)的榆錢飯散文通用篇十五

已有幾年沒吃到榆錢了,今年,等我把它找到的時候,榆錢已是滿枝枯黃,瑟瑟將落了。責(zé)備自己的粗心,怎么沒早點去找找看呢?等到再能看到嫩綠的榆錢的時候,又要一年的時間。

每年的早春,不是很高但我絕對夠不到的榆樹上,掛滿了一串串的榆錢。榆錢,圓形的,有西瓜子大小,嫩綠嫩綠的,形如銅錢。惹得樹下的小丫頭們不停地抬頭望著,不住地跳腳夠著。希望那微甜的,滑滑的榆錢浸滿口腔,留香齒頰。

然而,榆錢像故意和你開玩笑似的,一簇一簇,圍繞枝條,隨風(fēng)舞動,根本不屑下面對她青睞的小姑娘,自顧自的蕩著秋千,唱著春天的贊歌。

我喜歡榆錢,從小就喜歡榆錢。

小時候,家里吃的東西主要是地瓜,生地瓜、熟地瓜、地瓜干、地瓜面,吃了一冬天的地瓜,饞嘴的孩子是多么盼望著能改一下口味啊!這時能寄予希望的就只有榆錢了。雖然榆葉做飯也是挺好的,但畢竟沒有榆錢占了先機(jī)。

我家院子里種了十多棵榆樹,驚蟄一過,榆樹上就會鉆出棕色的圓形小疙瘩,小疙瘩越長越大,忽一夜,綠色的榆錢破衣而出,孤寂的榆樹開始熱鬧非凡。從榆錢還如綠豆一般大的時候,母親就捋一些,洗凈了,放在地瓜面中,蒸窩頭。一掀鍋,一股甜味伴著榆錢的香味撲面而來。母親就很快地從鍋里拿出一個,放到竹框中,稍涼一下,掰開,遞給等在鍋邊的我和妹妹。

“東家妞,西家娃,采回了榆錢過家家,一串串,一把把,童年時我也采過它,那時采回了榆錢,不是單獨的玩耍,媽媽要做飯,讓我去采它,榆錢飯,榆錢飯,嘗一口永遠(yuǎn)也不忘它……”

初中時,聽到這首歌,便深深地印在腦子里,每次聽來,都讓我想起母親做的榆錢窩頭。如今,這首歌很多年沒聽到了,它只是時?;匦谖业哪X際之中。

過了谷雨,榆錢就漸漸褪去了綠色,變成乳白色。一陣風(fēng)吹來,隨著颯颯的響聲,榆錢飄舞著,飛下枝頭,完成了使命,結(jié)束了它短暫的一生。

榆錢的生命力很強(qiáng),不論落在哪里,一場小雨過后,榆錢就會生根發(fā)芽,細(xì)細(xì)的長頸伸出地面,頭上頂著兩片葉瓣,有的葉瓣還沒脫下榆錢,把莖壓的有點彎。

這些小小的榆錢芽,如不趕快去掉,過不了多久,就會長成小榆樹,再想去掉,就得費點力氣了,有時會把手勒破。所以,母親常讓我拿小鐵鏟鏟除那些剛出土的榆錢芽。

榆錢芽太多,好像除不盡一樣,看不到頭的活一般我是不情愿去干的。一次我一邊鏟著,一邊嘟囔,“破榆錢,長得到處都是,長這么多干嘛?”母親走過來,說:“榆錢不管在哪,都能生根發(fā)芽,可是要長成大樹,必須要長對地方。人也一樣?!边@句話,是很多年以后我才明白的。

那年考中專,我以三分之差名落孫山,沒有吃上皇糧,就意味著不得不繼續(xù)過祖輩的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對于從土地里刨食吃的生活,可能是沒有深受其苦,也可能是受了陶淵明的熏染,我是不討厭的,甚至是有所向往的。所以,我就打算下學(xué)回家做農(nóng)活了??墒歉改付疾煌?,他們堅持讓我復(fù)課,說是“我們這一輩人沒有文化,不得不土里刨食,你們?nèi)羰遣欢鄬W(xué)點文化,就會被社會淘汰掉的。”我雖然還是不認(rèn)同父母的說法,但是還是聽了父母的話去復(fù)課了。

多年以后,當(dāng)我看到一屆屆學(xué)生走向各大院校時,當(dāng)我用所學(xué)知識給別人以幫助時,當(dāng)我因工作成績而自豪時,才真正理解了父母的苦心,理解了母親那句“要長成大樹,必須長對地方”的含義。

如今,人們能發(fā)揮特長的地方越來越多,而榆錢能長成榆樹的地方卻越來越少。榆樹,木材堅實,略有彈性,卻生長很慢,一顆榆樹需要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時間,才能成材。這怎么能跟得上現(xiàn)在什么都講究速度的時代的步伐?那成片成片的樹林,幾乎沒有榆樹的影子,只有在閑置的溝邊槽旁,或許會有這么一棵比手指粗不了多少的榆樹。

當(dāng)我把一片已有些發(fā)黃的榆錢放入口中時,引來了周圍幾個孩子詫異的目光。在孩子們的眼中,榆樹,或許如楊柳樹一樣普通尋常,榆錢,或許就和紅軍過草地時吃的皮帶一樣,是非常時期才吃的東西。

而我,是那么懷念榆錢的味道,懷念關(guān)于榆錢的點點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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